象群通过老213国道元江桥(8月8日摄)
7月10日在红河州石屏县拍摄的象群
云南北移亚洲象群自今年4月离开传统栖息地,一路逛吃到昆明后南返,于8月8日晚跨越最大障碍元江干流,总共走了多远?云南省林草局局长万勇说,北移亚洲象群迁移110多天,迂回行进1300多公里。为确保人象安全,沿途疏散转移群众15万多人次。
象群迁移110多天
2.5万多人次“盯象助迁”
在9日晚间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云南北移亚洲象群安全防范工作省级指挥部指挥长、省林草局局长万勇介绍,2020年3月,北移亚洲象群离开原栖息地——云南西双版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2020年7月进入普洱,今年4月16日从普洱市墨江县进入玉溪市元江县,离开其传统栖息地。
4月16日以来,北移亚洲象群迁移110多天,迂回行进1300多公里,途经玉溪、红河、昆明3个州市、8个县市区。8月8日20时08分,14头北移亚洲象安全过桥渡过元江干流继续南返。加上7月7日已送返西双版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雄性亚成体独象,北移的15头亚洲象全部安全南返。
“象群总体情况平稳,沿途未造成人、象伤亡,云南北移亚洲象群安全防范和应急处置工作取得决定性进展。”万勇说,这次亚洲象群迁移成为一次科学之旅、探索之旅、保护之旅,引起国内外和社会各界广泛关注。
应对处置野象北移中,云南采取“盯象、管人、助迁、理赔”八字方针,千方百计确保人象安全。截至8月8日,全省共出动警力和工作人员2.5万多人次,无人机973架次,布控应急车辆1.5万多台次,疏散转移群众15万多人次,投放象食近180吨。
万勇表示,目前象群虽已安全通过元江,但相关安全防范和应急处置工作还将持续,直至象群进入普洱市墨江县适宜栖息地后,转由普洱市、西双版纳州实施常态化管理。
助象群渡江南回
各方奋战13天12夜
玉溪市委政法委副书记杨应勇介绍,今年4月16日,亚洲象群北移进入玉溪市元江县,于5月11日上午7时30分左右(蹚水)渡过元江干流。当时,元江干流处于枯水期,象群渡江当天水流量为每秒73立方米。
随着雨季到来,进入7月后,元江进入丰水期,7月、8月平均水流量达到每秒120立方米,最高水流量达每秒628立方米。“水流量的剧增,给象群南回造成了巨大障碍,成为阻碍象群回家的最大问题。”他介绍,为帮助象群顺利渡过元江干流,工作人员步行走完元江县境内76公里的元江河道,结合象群位置进行分析研究,最终选择让象群从老213国道元江老桥渡江。在助迁过程中,象群无数次偏移预计线路,但经各方共同努力,奋战13天12夜后,象群从桥面上顺利渡过元江。
北移亚洲象群处置专家组成员、云南大学生态与环境学院教授陈明勇介绍,元江干流是亚洲象栖息地适宜性的一条分界线。
亚洲象的生存环境可分为四大类:最适宜、适宜、一般和不适宜栖息地。越向北,气温越低、食物越少,越不适宜亚洲象栖息。元江水系是亚洲象适宜栖息地和一般栖息地的分界线。
“渡过元江干流对北移亚洲象回归适宜栖息地至关重要。对于亚洲象而言,元江流域虽然食物和水源丰富,但是隐蔽条件不好,不适宜长期滞留。”陈明勇说,北移象群渡过元江到达南岸,栖息地适宜性将大幅提升,更容易与其他族群交流,这对提高亚洲象种群的稳定性和安全性具有非常重要的现实意义。
他还分析,北移象群南返渡过元江干流对促进“人象和谐”、开展后续亚洲象保护管理至关重要。
亚洲象大范围迁移
今后还可能出现
新闻发布会上,有关专家分析,随着云南野象种群数量快速增长,野象扩散与迁移十分常见。今后亚洲象还可能出现大范围迁移事件,可能是“短鼻家族”(此次北移象群),也可能是其他象群或独象。
“关于象群是否会再度北移这个问题,答案几乎是肯定的。”北移亚洲象群处置专家组成员、云南西双版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护局高级工程师沈庆仲说。亚洲象曾经遍布黄河流域至云贵高原,对它们而言,迁移是一种正常行为。迁移有助于野象寻找新的栖息地和开展种群间的基因交流。
他介绍,大象智力水平很高,具有一定的思维能力,对于迁移的路线能够形成记忆地图。大象对生存环境的适应能力也较强,每次成功翻越高山、跨越桥梁或者利用人工设施的经验都可能得到累积和传承。
“亚洲象的迁移扩散不可避免。”沈庆仲表示,就现阶段而言,迅速构建完善的监测防控体系,运用合适的技术手段对亚洲象活动进行有效管控,尽可能避免亚洲象大规模迁移扩散至关重要。建议进一步全面分析总结亚洲象北移的经验教训,尽量将象群活动范围控制在适宜栖息地区域。
云南省林草局局长万勇在新闻发布会上介绍,调查监测显示,近年来云南亚洲象种群呈现3个明显变化:一是数量增长。通过多年的保护,野生亚洲象种群数量由1978年的150头左右增长至目前的300多头。
二是种群扩散。上世纪90年代中期,亚洲象仅分布于西双版纳和南滚河两个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内。到2020年底,亚洲象长期活动范围已经扩大到云南省3个州市、11个县市区、55个乡镇,且大量活动于自然保护区外。
三是习性改变。野象由原来的“怕人”,变成了现在的“伴人”活动,频繁进入田地和村寨取食,食性已发生改变,人象活动空间高度重叠。文并图/新华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