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①：浙江省杭州市拱墅区长庆街道奶牛城堡托育园的孩子们与老师在课间互动。
图②：课堂上，孩子们对蝴蝶标本产生浓厚兴趣。
图③：孩子们在园区奔跑晨练。
图片为人民网记者章勇涛摄
“走，奶牛城堡上学去喽！”
早上7点55分，家住浙江省杭州市拱墅区长庆街道的小朋友悦悦，兴高采烈地牵上妈妈的手，走出家门。8点入园，悦悦和妈妈走路几分钟就能到。建在社区里的奶牛城堡，是杭州市首家社区普惠性托育园，也是悦悦的新乐园。在这里，2岁多的悦悦交到了新朋友，学会了新游戏。
“一开始担心孩子小，不适应，我们就选了半天的托育班，早上送来，中午接回家。”悦悦妈妈说，没想到第三天，悦悦不乐意了，要在幼儿园吃午饭，说这里的菜很香。吃了两天午饭，悦悦又要跟小朋友一起午睡。
慢慢地，悦悦妈妈发现更多惊喜：腼腆内向的女儿慢慢变得会表达、会交流、懂礼貌，吃饭要老人追着喂的习惯也改了。
“托育园不仅解决了双职工带娃的难题，还教育得这么好，真是太贴心了。”悦悦妈妈感动地说。
3岁以下“小奶娃”托育难，成不少家庭困扰
3岁以上的孩子可以上幼儿园，可0至3岁的“小奶娃”谁来管，成了不少家长的烦心事。“我们对辖区内婴幼儿托育情况进行了全面摸排，调查显示，3岁以下婴幼儿家庭中，80%的家长有强烈的托育需求。”长庆街道办事处主任袁俊说。
“我家老大老二相差两岁，老二出生时，老大还没上幼儿园，每天一个哭一个闹，我是心力交瘁。”全职妈妈王群说，好不容易把老大送进幼儿园，但老二依然很让人耗精力。每天晚上把两个孩子哄睡后，已经筋疲力尽，“每天都感觉自己被掏空了。”
“我家一个娃都觉得带娃太累了。”奶牛城堡门口，年轻妈妈龚蕾磊接过话茬，“我和爱人都要工作，孩子出生后两边父母轮流带。碰到老人有事或者身体不适，我们就焦虑得不行。” 龚蕾磊说，有一次孩子发烧一周，帮忙照顾的老人也生病了。这下只能夫妻俩轮流请假在家照顾老小。“那滋味，别提了。”龚蕾磊连连摇头。
听说记者来采访托育难，送娃入园的家长们纷纷打开话匣子，几乎每个妈妈都有过找阿姨、找托班的烦心事。一位妈妈说：“请阿姨来带娃，每月工资几千元，年底还要包个红包，关键是大部分阿姨没有专业知识，花钱多还找不到满意的。”还有妈妈说：“孩子长到两岁左右，精力旺盛得很，老人体力一般跟不上。但我考察了好久，公立幼儿园不设托班，只有私立的早教机构，每月价格要八九千元，太贵了。”
老城区里的托育班，真正惠及社区居民
“托幼是每个家庭的小事，也是民生大事。”袁俊说，街道经过调研摸底，下决心要为居民们办一个家门口的托育班。
“我们一家家登门发放问卷，了解家长们对兴办托育机构的意愿及需求。”长庆街道工作人员高阳说，上幼儿园前的小朋友，多数是爷爷奶奶在带。“开办前，光召集社区的爷爷奶奶开座谈会，就有几十次。”
在杭州中心城区，要在寸土寸金的繁华之地拿出一定空间做托育并不容易。长庆街道十五家园社区坐落在老城区中心，周边有丝绸城和商业街，挤挤挨挨的都是房子。
意愿有了，场地从哪来？
街道经过统筹考量，决定把一处原来给创业组织使用的社区公共服务用房拿出来，免费提供给引进的托育机构，并且由街道承担水电费。
“家门口的托育班要办成普惠性的，惠及社区居民。”袁俊给记者算了笔账，根据调研结果，家长们都倾向于每月3000多元的托育费；托育机构那边，免了房租成本后，按3000多元收费只能实现微利。为了让托育机构办得更好，街道决定承担水电费，以此补贴托育机构的成本。
“相应的，本街道居民的孩子优先入园，并且享受每月3600元的学费。外街道的孩子则按市场价上浮。”袁俊说。
多方努力下，2020年6月，杭州市首个由街道、社区、社会力量联办的普惠性托育园奶牛城堡开业了，专门面向3岁以下幼儿开设托育班，共有3个班级、45个托位，一开园就供不应求。“最多时有五六十名孩子在排队等待入园，今年，街道又腾出旁边的一处房产，让奶牛城堡再增加两个班。”高阳说。
发展普惠托育体系，需要多种主体共同参与
走进奶牛城堡，最先映入眼帘的是100多平方米的室外空间。这在老城区里尤显珍贵，面积虽然不大，但也足够孩子们观察植物、一起做做户外游戏。
再往教室里走，桌椅、洗手池、柜子都按0至3岁孩子的身高和活动习惯设计，1.3米以下不设置任何开关面板。细节看得出设计的精心：老师开门后，顺手推下门上的阻隔块，防止门自动关闭夹伤孩子。
“小朋友最需要的不是大空间。有集体，有同伴，有老师耐心的陪伴，这才是我们选择奶牛城堡的理由。”龚蕾磊说。
袁俊表示，托育园不仅要办起来，还要让家长放心。奶牛城堡项目负责人李峰介绍，为了这个目标，托育园在筹办过程中，反复论证各种细节，对老师的选拔录用非常严格。而且幼儿园内各个角度均设置了摄像头，全部接入长庆街道和杭州“城市大脑”中，对安全监管进行动态管理。
政府监管也在加力。拱墅区卫健委副主任朱剑琴介绍，卫健委专门设立了0至3岁婴幼儿照护指导中心，负责管理托幼机构。机构只有备案后才可进入经营序列，人员须经培训后才能拿到上岗证。“我们还在一些重点环节严格监管，比如孩子的午餐、营养搭配等，第三方配送机构全链条都重点监控。”
“未来我们还将鼓励各种社会力量参与建设托育服务机构。”袁俊认为，发展普惠托育体系，需要政府、企事业单位、社区、家庭等多种主体共同参与。一方面，政府部门要充分整合资源，另一方面也要加强监管和宣传，做好托育服务“后勤员”。
《 人民日报 》（ 2021年12月10日 19 版）